上周,当南都记者按约定时间来到这里时,七八个不同创业团队的成员们聚在会议室边吃西瓜边做头脑风暴,而朱波来了也不客气,取了块西瓜并与大家说笑几句。
互联网创业老兵、华为高管出身的朱波,去年正式转型成为天使投资人,对自己目前的角色他还算适应,“过程虽然苦逼,但我觉得很快乐。”相比其他同行,朱波最大的特点是力挺大学生创业,偏爱能抓住屌丝用户的产品。而投资风格上,他信奉的是华为的狼性文化,把基金做小,只靠所投项目的回报获益,让自己处于“饿狼”状态。
“我不是天使”
“天使投资人?国内够得上格的有几个?说得难听点,很多就是插着翅膀的鸟人。我并不认为自己是天使。”采访一开始,朱波就“纠正”南都记者对他的称呼,他说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个早期投资人,“天使”二字太重,毕竟资本都有逐利性,很多时候跟“天使”无关。“我只希望创业者在我们的辅导下能提高成功率,把他们的聪明才智发挥出来。”他说,自己对项目的筛选比较严格,如果真是“天使”,应该是一个热情的创业者跑来跟你一番描绘,你就毫不犹豫写一张支票给他。“但我现在做不到。”
这位说话爽直、曾任华为互联网业务总裁的早期投资人,在事业的高峰期急流勇退,去年3月从华为辞职,创立了广州和深圳的创新谷孵化加速器,涉足早期投资。
“做创新谷之前,很多人都劝我,早期投资人、孵化器,都是非常苦逼的活儿,很难做好。”朱波说,不少朋友建议他不如老老实实做VC,或跳去别的公司做高管,但他对未来的规划是挑战自己,且天秤座的他生性喜欢折腾,特别愿意干些有挑战性的事。既然大家都说难做,那咱试试看?于是,带着股倔劲儿,他还专门去了趟美国,考察别人的孵化器是怎么成功的,回到国内就一头扎了进来。
朱波不是一个人扎了进来。加他在内,创新谷有一个四人组成的核心团队,都有着丰富的经验。比如创始合伙人许洪波是学院派,其身份是华南理工大学教授、国内知名移动互联网专家;CEO肖旭也有着华为背景,曾担任华为互联网业务部CSO (首席战略官)、HWS(云计算业务部)CEO;而另一位合伙人、副总裁余波,曾担任热酷游戏副总裁、也是新浪手机微博团队最早的一批成员。
有意思的是,创新谷放弃了创业“高富帅”云集的北京,扎根于南粤。
在朱波看来,之所以把大本营选择在南粤,一个最重要的因素恰恰是“氛围”。他分析说,在北京创业需要承担高昂成本的同时,创业者更要面对愈发恶化的环境,这导致北方创业者心态比较浮躁,频繁跳槽,获取人才的代
价很高。当下,创业群体从“高富帅”和“官二代”逐步向屌丝型更迭,使得他更加看好深圳、广州的创业环境。
“移动互联网比互联网产业链更长,从手机的芯片制造、方案设计,到渠道商、运营商、开发商,以及平台企业,涉及多个行业,不是一个创业者能够完全打通的,所以软硬兼施是必要的。”朱波说,深圳的手机产量占据国内大半江山,广州拥有最活跃的移动互联网用户群,“两地是软硬兼施最好的地方。”当创新谷在两地的模式成熟后,会逐步复制到其他地方。
力挺大学生创业
“海归派”朱波出身于计算机背景,曾在美国多家通信、IT公司工作,在华为负责的亦是互联网业务,所以他把自己的投资领域圈定在了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上。由于运作时间不长,目前朱波投资并进入创新谷的项目大约有十五六个,以APP偏多。虽然他强调自己并没有什么如工具、游戏等细分领域的聚焦,但他的投资逻辑却也十分清晰,其中一个便是围绕“小而美”这个关键词来投项目。并且,和投资人们普遍不看好大学生创业的态度相反,朱波的投资项目里不少是来自大学生的创业手笔。
比如,创新谷孵化的第一个项目超级课程表,就是一个大学生的小而美产品。
超级课程表被高校学生称为“交友蹭课神器”。它是一款以课程表为基础而展开的校园社交的软件,创始人是一位90后的广州大学学生余佳文。而说起当初对超级课程表的投资,朱波还有一段“捡漏”的故事。
去年从华为出来后,同为南派天使投资人的凌代鸿邀请朱波去参加一个路演会,彼时余佳文的超级课程表项目并没有在当天的20个路演项目中。路演差不多快结束时,大三学生余佳文站了起来说自己有个项目能否在现场表述一下,大约2分钟表述完后,很快就被其他项目PK下去了。但是,这个被PK掉的项目却引起了朱波的关注。
“其实,很多东西创新可能是从大学开始的,美国的大公司Facebook、Yahoo等都是从大学开始的。当时听余佳文一说,我就感觉这个大学生干的事情可能有戏。”朱波评价说,当创业者没有太多经验时,做项目最好像一根针一样扎某个点,不要求全贪大,站稳以后再把故事讲大,而超级课程表着眼的正是一个小切口,很符合他对项目的“审美观”。
最近,同样是来自广州某高校的一名大二学生和他的“小而美”项目,获得了朱波的投资。“那个项目是做多媒体二维码和多媒体内容分享的,公司成立才3个多月,创业者是1993年出生的。”尽管没有透露更多信息,但朱波表示“这个项目离钱很近”。他说目前看上去,项目的确是小而美。